“光着脚!只穿一件衬衫!这不是寻死吗?再说,你干么疑心我?……要是这样,那末再会吧,先生。我服侍了你十年,把自己的钱贴做你们的家用,把积蓄都搅光了,只为的不要让可怜的许模克先生操心,他在搂梯上哭得象个小娃娃……想不到如今我落得这种报酬!你偸偸的刺探我……所以上帝要罚你……好,跌得好!我还拚了命把你抱起来,顾不得下半世会不会犯个毛病……喔!天哪!我连大门都没关呢……”
“你跟谁讲话啊?”
“亏你问得出这种话!我是你的奴隶吗,嗯?你管得着我?告诉你,你要这样的跟我呕气,我什么都不管了!你去找个看护老妈子吧!”
邦斯听了这句话的惊吓,无意中使西卜太太看出了她那个杀手锏的力量。
“那是我的病!”他可怜巴巴的说。
“那还好!”西卜太太很不客气的回答。
说完她走了,让邦斯怪不好意思的,暗暗的埋怨自己,觉得他多嘴的看护一片忠心,真是了不起;至于跌在饭厅里地砖上使他的病加重的那些痛苦,他倒反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