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时电幕上发出一阵刺耳的笛子声,单调地持续了约三十秒钟。时间是七点十五分,是办公室工作人员起床的时候。温斯顿勉强起了床――全身赤裸,因为外围党员一年只有三千张布票,而一套睡衣裤却要六百张――从椅子上拎过一件发黄的汗背心和一条短裤叉。体操在三分钟内就要开始。这时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他每次醒来几乎总是要咳嗽大发作的,咳得他伸不直腰,一直咳得把肺腔都咳清了,在床上躺了一会儿,深深地喘几口气以后,才能恢复呼吸。这时他咳得青筋毕露,静脉曲张的地方又痒了起来。
“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一组!”一个刺耳的女人声音叫道。
“三十岁到四十岁的一组!请你们站好。三十岁到四十岁的!”
温斯顿连忙跳到电幕前站好,电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妇女的形象,虽然骨瘦如柴,可是肌肉发达,她穿着一身运动衣裤和球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