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德雷特呼吸急促,显然刚刚从户外归来。两个女儿坐在靠壁炉的地上,姐姐在给妹妹包扎手。那女人好像瘫在挨着壁炉的破床上,满脸惊诧的神色。容德雷特在破屋里大步走来走去,两眼神色异常。在丈夫面前,那女人仿佛惊呆了,有点胆怯,试探着说道:“怎么,真的吗?你有把握吗?”
“有把握!那是八年前的事啦!不过我认出他啦!哈!我认出他啦!我一眼就认出他来!怎么,你就没有看出来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不是跟你说了嘛:注意瞧瞧!还是那个头,还是那张脸,没怎么见老,有些人就是不老,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,说话还是那嗓音。只有一点,他穿得好些罢啦!哼!老家伙,神秘的鬼东西,好了,我抓住你啦!”
他停下脚步,对两个女儿说:“你们两个,给我滚开!——真怪了,你就没有看出来。”
两个女儿挺听话,赶忙站起来。做母亲的讷讷地说:“她的手不是受伤了吗?”
“冷空气对她有好处,”容德雷特说道,“走吧。”
显而易见,这个人在家里说一不二。两个女儿出去了。
就在她们出门的时候,父亲一把拉住大丫头的胳膊,以特别的声调说道:“你们准五点钟回这儿。两个都回来。我要用你们。”